鸟音里听到故乡

熟悉的久违的几声鸟音

在午夜忽然抵达

后面，依次尾随

菜园旁边那棵葡萄架上面的蝉鸣

老宅门口那条小溪的水响

母亲坐在院子的轮椅上唠叨的乳名

窗外的榕树，持续着

掉下一部分故乡。树冠上

和老宅黑瓦片上一样的月光

完全被霓虹包裹

也包裹了，远处

正在移动的那趟动车

小区的麻雀

听到小区叽叽喳喳的声音

暗灰色的麻雀

从一个树杈投到另一个树杈

也有投到草地的

也有飞来飞去的

三个区间，是它们

拥有的餐厅。拥有的嘉年华。拥有的地铁

身形大小

和在老家的时候没有区别

是奶奶用过的那把小汤匙模样

是太祖爷俸禄的小银圆在掌心的模样

没有高过，故乡小河的小舟

霓虹升起来。月光退回去

它们不会想村庄的事情

不会想遗落在秋天里的谷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