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夷山水名天下,武夷茗茶同样名天下,武夷山水和武夷茗茶,是一对玉女双胞胎,交相辉映。世人皆知武夷山,亦知武夷茶,但这种“知”,大多似乎限于表层,就像人与人之间的“一面之交”,距“了解”还有很大距离。
即便如我,家乡与武夷山相距不过120公里,同属武夷山脉而且毗邻,武夷山有10万亩核心保护区在光泽县,说武夷山是我家乡,一点也不为过。热爱登山的我,对武夷山地理地貌颇有了解;喜欢喝茶一直喝不出道道的我,对武夷山茶却知之甚少。
直到认识光泽老乡江书华,尤其拜读他的大作《幸福茶道》之后,我对武夷茶才有了系统的了解,并且有了质的飞跃。
江书华也曾经不懂茶,在他担任武夷山分管茶叶的副市长之后,就不得不不耻下问,不得不像茶叶溶入沸水一样,融入武夷茶,让自己实实在在懂起来。有些行业可以外行领导内行,茶叶这行专业性太强,不专业肯定难以胜任。
同理,没有扎实的专业素养,也写不出《幸福茶道》。虽然江书华的文字尚欠火候,行文略有公文痕迹,文学性不强,但他很会讲故事,就像一个语言通俗、能说会道的导游,带你徜徉在曲径通幽、引人入胜的“幸福茶道”上,时而茶场茶企,时而“三坑两涧”,时而茶人茶事,时而茶道茶艺茶史,时而《印象大红袍》,时而当下时而未来,在武夷山和武夷山茶的时空隧道里穿梭。
小说大家余华在《许三观卖血记》里,用嘴巴为吃不上肉的儿子许三乐,做了一道绝妙的精神红烧肉:“肉,有肥有瘦,红烧肉的话,最好是肥瘦各一半,而且还要带上肉皮,我先把肉切成一片一片,有手指那么粗,半个手掌那么大,我先把肉放到水里煮一会,煮熟就行,不能煮老了,煮熟后拿起来晾干,晾干以后放到油锅里一炸,再放上酱油,放上一点五香,放上一点黄酒,再放上水,用文火慢慢地炖,炖上两个小时,水差不多炖干时,红烧肉就做成了……揭开锅盖,一股肉香扑鼻而来,拿起筷子,夹一片放到嘴里一咬……”
我的感觉是,江书华似乎也有这样的本事,无论当面听他讲茶,还是在《幸福茶道》里看他写茶,听着看着,禁不住口舌生津口水汪洋,然后如饮甘露如坐春风。
经过十几年浸淫,江书华对茶的认知,堪称专家,并且上升到“道”的境界。他不仅自己懂,还通过通俗易懂的《幸福茶道》,让更多像我这种不懂略懂,或者似懂非懂的人,懂得了武夷茶。
将简单的事物复杂化,不是本事;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,却是本事。这是江书华的本事,也是江书华的成功之处。我把《幸福茶道》定义为一部可读、好读、耐读、值得一读的“科普读物”。
当年纪录片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的风靡,使得“舌尖上的中国”成为妇孺皆知的名句。《幸福茶道》当然不能与《舌尖上的中国》相提并论,但江书华却从远近高低、宏观微观上,写活了“叶尖上的武夷山”。
我极为推崇“老茶鬼”暨文友老友黄光炎的说法:岩韵就像盛夏焦渴难耐的你爬在天游峰上,突然一阵太阳雨喷洒在灼热的石头上,散发出一阵氤氲之气,带着泥土的芬芳,然后你就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,羽化登仙。
说老实话,我虽然推崇,对这一说法却一直一知半解着,拜读了江书华的《幸福茶道》,好像一下理解了。当然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