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家附近，有两家隔墙相连的锅边店，一家是“老字号”的锅边店，一家没取名号。“老字号”锅边店是个老两口开的夫妻店，老婆站在一侧煮锅边，老公在另一侧煎油饼。没请帮手，连个收拾碗筷的人也没有，都是夫妻俩送递锅边时，顺手回收客人用过的碗筷，待早餐结束店里没客人时，再集中清洗。这流程，夫妻俩每天操作得滚瓜烂熟。

每顿早餐，我喜欢在外面买几个小笼包，到“老字号”锅边店里吃锅边，怕锅边填不饱肚子，用几个包子增强饱腹感。“老字号”锅边店的门面不大，充其量20来个平方米，桌子倚三面墙而靠，中间再安排两张长桌，但客人太多，不得不在路边另加两张露天桌子。食客喜欢凑热闹，一股脑儿往“老字号”锅边店挤，忙得夫妻俩顾不过来。而“老字号”隔壁的那家锅边店，客人却寥寥无几，我有点不明白，为什么“老字号”生意那么火，隔壁店的生意就那么淡？

其实，煮锅边没多少技术含量，原料也挺简单，也就是米浆、虾米、香菇丁、豆芽菜。将米浆往热锅边沿上倒一圈，几秒钟就熟，虾米、香菇丁、豆芽菜早已加汤煮熟就绪，将锅边拌进，一碗碗盛给客人就行。桌上还有酱油、醋、葱、腌菜等，客人需要什么口味自己添加。在“老字号”锅边店多光顾几次，我这外行人也能看懂几分。为什么隔壁锅边店光顾的客人就这么少？难道是客人的饮食习惯使然？我不明白，心里总想探个究竟？

也巧，正赶上饭点的时候，我去“老字号”锅边店吃早餐，看到客人满座，就干脆在隔壁锅边店应付一餐，也想看看隔壁店为什么用餐客人会那么少。进店后，老板娘也没给我打个招呼，就给我端来一碗锅边，仔细看看锅边的汤色，料没什么不同，只是汤有点浑黄而已。吃过“老字号”锅边的清汤，看到这儿的汤有点浑黄，汤到口中就不敢往下咽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味道上与隔壁“老字号”有细微差别，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。吃完后问老板娘多少钱，她说4元。“老字号”锅边分大碗4元小碗3元，这里一律4元。可就是这小小的差别，客人心里的天平就往“老字号”一边倾斜。因为都是老顾客，客人心里也有个量化标准，能省1元是1元，虽然1元钱不算多，但比较形成的差距感，不知不觉地影响着顾客的行为倾向。

去年末和新年正月，街上的小吃店如越南粉店、紫溪粉店、面店等，都跟风涨价，而“老字号”锅边店的锅边不加价。老板娘说，来这儿吃的都是回头客，大多是附近的住户，低头不见抬头见，靠着过年前后个把月加价赚钱也发不了财，做生意靠的是诚信，靠的是长长久久有客源，只凭一时加价，失去信用，客人不光顾，生意就会走下坡路。我心里赞叹，这才是留客之道。